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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时报:媚语口红是一抹肮脏的文化血污


 
媚语口红是肮脏的文化血污
 


 

  新闻背景:6月6日,山东作协副主席王兆山在报纸副刊上刊发《江城子•废墟下的自述》和《钗头凤•川之吟》两首词,尤其前一首中以废墟下遇难者的口吻发出“纵做鬼,也幸福”等感叹,引来广大网友不客气的批评。


重庆时报:媚语口红是一抹肮脏的文化血污

作者:单士兵


  文化批评家张闳先生有一篇文章,题目叫《“媚语大师”余秋雨》,小有影响。文章批评了余秋雨文章充斥着恶俗与浮夸,直指余秋雨是以隐秘与暧昧的方式,向权力不断地献上“媚语”。
  不得不承认,余秋雨的“媚语”表达,实在是很有技术的,难怪会被称为“媚语大师”。当然,有大师,也会有小丑。最近,山东作协副主席王兆山两首有关地震的词,就成为最丑陋的“媚语”了。他竟然以遇难者的口吻,感叹国家人民救灾努力,发出“纵做鬼,也幸福”的感慨,并表达了“只盼坟前有屏幕,看奥运,同欢呼”的愿望。
  面对地震,这两位“媚语派”人物,让公众再次见识了媚语之虚伪与恶俗。先是余秋雨以一篇《含泪劝说子女被校舍压死的家长不要告政府》的博文,让公众看了一场文化戏子表演的“鳄鱼泪”,再就是王兆山以词来代鬼“立言”,亵渎逝者,让公众知道文坛新出了一个冷血麻木的“鬼魂派”。“南有余秋雨,北有王兆山”,这样的口号现已充斥文坛江湖。特别是王兆山的两首词,让他在文坛声名空前远扬。当然,是为骂名。
  这些无疑就是当前媚语文化最艳丽的口红了。这种迎合权威,争做权力奴仆的行为,太过令人心寒与悲愤。文化担当,最起码是勇于说真话来为弱者代言,然而,这些“媚语文化”要么是极度冷血地帮闲,要么是极其厚颜地献媚。这种消解公众的权利意识,让人们用生命来向权力谢恩的行为,极度不负责任,既对公民精神形成强大误导,也对生命尊严造成轻佻的亵渎。
  诚然,文化批判的价值指归,从来就不是从人格上羞辱某个人,也绝不是要把某个人搞臭,而是通过对某种文化现象背后的审美趣味、精神倾向和价值立场进行解构分析,来建立文化伦理的健康框架。同样,现在对于“媚语文化”的批判,也就是寄望通过这样的文化行动,来催发知识分子的精神自醒,也抹去附载在当代文化身上的肮脏血污。
  不论是余秋雨那种隐秘的媚态,还是王兆山赤裸的媚笑,说到底,都是为了在现实世界里获得左右逢源、如鱼得水的生活状态。事实上,我们也看到,那些“媚语派”的代表们,在任何时候,都可以成为时代的宠儿,他们总是不失时机地去挠一把权力的痒处,然后,坐在文联作协之类的衙门里,或长久的闭目养神,或无知的聒噪喧嚣。就是通过一次又一次对权力的暗送秋波与倚门卖笑,在“口红效应”下,他们获得了所谓的人生灿烂,而无视脸上抹满了肮脏的血污。
  如果这种“媚语口红”成为主宰文化价值向度的风向标,那实是太可怕的事。不必讳言,“媚语文化”的气息弥漫,本身已经成为中国知识分子对精神伦理与人文价值探求的障碍了。试想,在山东作协副主协王兆山的媚权文化统领之下,又怎么可能搭建起倡导“正义话语”的文化平台呢?要经过媚权文化标准的钦定程序,恐怕那些具有独立之精神与自由之人格的文化产品也多会无奈地面对胎死腹中的命运吧。难怪山东有作家因羞于与王兆山为伍而愤然退出作协的,难怪吁请将王兆山逐出作协成为强烈的网络呼声。
  其实,文学艺术与文化行为要不出现大量的价值谎语,要不沦陷于价值谵妄的迷乱,本不是难事。一句常理,就是文学艺术根本是“人学”,人学也是“人性学”。然而,像王兆山这样以“纵做鬼,也幸福”来为死难者代言,视角就只有媚权,没有人性了,当然免不了招致强烈诟病了。如此的阿谀献媚,昭示着当前改变文化的伪饰,还原文化的人性,诉求建立“人文精神”的价值谱系,已经是无比急迫的时代使命了。
  毕竟,在余秋雨与王兆山这种“媚语派”宗师背后,也还会有许多涂抹着“媚语口红”摇尾寻求权力乞怜的弟子们。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又说明,为抹去当前附载在中国文化之上的“媚语口红”,祛除中国文化肮脏的精神血污,重塑人文精神谱系,余秋雨与王兆山必须成为被公共舆论批判的重大样本。

新京报:做鬼也幸福是对人性的亵渎
作者:徐迅雷

  “近30年间,由于人们习惯于用GDP、产值、金钱的标准来判断衡量所有的一切,导致了人文素质的削弱,让国人的价值判断在根基上出现了重要的偏移。许多属于常识性的判断,很多年轻人都不以为然……”表达这番深刻见地的,是北京大学历史系教授钱乘旦。
  钱乘旦的这个“判断”在现实的层面上得到了很多的验证。6月6日,山东作协副主席王兆山在报纸副刊上刊发《江城子•废墟下的自述》和《钗头凤•川之吟》两首词,尤其前一首中以废墟下遇难者的口吻发出“纵做鬼,也幸福”等感叹,引来广大网友不客气的批评。
  这是典型的“价值判断”在根基上发生严重偏移。地震大灾难发生之后,全国上下众志成城,万众一心,抗震救灾得到各界赞誉。特别是在救灾过程中不断强调的“救人要紧”“人的生命是第一位”,是以人为本的体现,但决不意味着我们乐见“死”。如此“设身处地”去臆测灾民的心理,是对人性的亵渎,是对“生命高于一切”价值观的严重“偏移”。
  改革开放30年来,我们已在很大程度上纠正了曾经偏移的价值判断,此次汶川大地震后,举国降半旗为遇难的亡灵哀悼,就是在昭示着一个道理:“人的生命高于一切”,这已经成为一个常识判断。
  基本人文精神的严重缺失、在底线根基上价值判断的严重偏移,是最可怕的。这样的结果,通常要在很久以后,才会让整个社会尝到它的苦头,公众对此不可掉以轻心。

新闻晨报:王兆山们需直面言论新环境
作者:周凯

  “纵做鬼,也幸福”、“只盼坟前有屏幕,看奥运,同欢呼”……上述模仿遇难者口吻所作的诗词引发了巨大网络争议,其作者山东省作协副主席王兆山昨天终于回应称,作品既然已经发表就 “任人评说”了。
  不管是发自内心的宽囿,还是难于反驳的无奈,王兆山摆出大度的姿态面对网络舆论总是值得称许的,至少比那个“冲天一怒为恶搞”的大导演要有涵养得多。可以类比的是,范跑跑面对网络如潮口水后仍然面不改色心不跳,甚至在凤凰卫视的镜头前与批评者激烈论辩,并在客观上促成全民讨论后形成新的道德认同。这些都应被视为地震后国内言论环境的新气象。
  然而,在新的言论环境下,光是执着地“走自己的路”仍然不够,还需对自身言行有起码的影响预判和责任担当。因为网络等新工具的存在,已经使传播的方式和效率从“湖面丢石子”迅速进化为“海上扔原子弹”,蝴蝶扇扇翅膀即引发一场飓风不再是抽象的理论。
  对于王兆山而言,他只是在一家地方晚报的副刊版边栏上发表了两篇诗词,即便内容肉麻一些,通常也只是在小圈子里引发讨论。但如果能预见到这两篇诗词会被网友转贴到热门论坛,赤裸裸地曝光于公众眼皮底下,他是否仍能如此自信满满,还是会不由自主地逡巡一下?
  可以想见,社会在不断进步,言论环境开放和宽容的趋势也如浩浩江水难以逆转。这就意味着更多的个体有更多的机会更充分地表达意见,但这种自由发言的代价就是可能面对公众的评论甚至责备。无论是王兆山、范跑跑这样的网络红人,还是自认偏居一隅的地方小吏、自视一呼百应的明星偶像,都需明白自己的言行不再能轻易地捂在黑箱中,一旦与公众的普遍价值观相悖,遭受舆论压力也是理所当然。
  而与此对应的是,躲在显示器后抽象的公众、具象的某个网民,也应适应这种言论的新环境,克制自己的言行。承受了教化与伤害的人们,往往会不自觉地用耳濡目染的方式去伤害他人。当批评斥责变成人身攻击,当人肉搜索转为侵犯隐私,他们也就容易落入“斗倒批臭,踏上一只脚,叫他永世不得翻身”的窠臼,而这种方式恰恰可能是他们自己也反对的。
  上帝的归上帝,恺撒的归恺撒。有关言论的争执,自然应该以平和的方式在舆论场中得到解决,而不宜骂骂咧咧地加上一句 “有种出来单挑”。更应避免的是上纲上线,循着泛政治化的思路动用行政的力量,因为这与“说不过你就从肉体上消灭你”的方式并无本质区别。
  范跑跑的言行如果没有触犯相应的法规,就不应被强制砸掉饭碗;相同的原则也适用于王兆山,如果哪天他的职务因为 “社会影响太恶劣”而被不合理地剥夺,此前对他的诗词口诛笔伐的网民,也应同样发出质疑和反对的声音,而不是幸灾乐祸地说上一句“大快人心”。

大河报:作家们请为苍生说人话
作者:瞿方业
  6月6日,《齐鲁晚报》“青未了”副刊发表山东作协副主席王兆山的“词二首”,第一首《江城子•废墟下的自述》以废墟下遇难者的口吻,感叹国家人民抗震救灾的努力,发出了“纵做鬼,也幸福”和“亲历死也足”的感慨,并表达了“只盼坟前有屏幕,看奥运,同欢呼”的愿望。
  难道一个人死于地震后还真能感觉到幸福?真会盼着在坟头看奥运?这种违背常理、漠视生命的文风,明显违背文学的人文关怀精神,缺少起码的对生活的真实感受。如果说文学真如先哲所说是“人学”,那就要描写人对世界的真实感受。那么,是什么原因让王兆山写出这样的“诗”,失去了文学应有的感知力呢?
  汶川地震后感人的诗歌很多,但多数都不是吃税金的作家写出来的,因此我认为,王兆山事件与当下公共财政养起来的作家体制有关。被养起来的作家失去生存压力的同时,无形中也失去了感知生活酸甜苦辣的机会,当然就和真实的生活产生隔膜,就和天下苍生的距离拉远了。除了他们中少数文学天分较高者外,多写不出什么为苍生说人话、提升大众精神层次的惊世之作,而一些人为了完成任务,就只能写些如“王作家”般既无文学价值又乏人文精神的“打油诗”混日子了。
  文学的生命力来自生活,来自生活中的磨难。古代的荷马们作为诗人是要靠吟唱作品来养活自己的,巴尔扎克、左拉、雨果还有他们同时代的大师都在为出版商“打工”,要为完成合同而写作,这些伟人都是在面向市场而写作,都是带着对于文字的热爱和市场的压力而历经心灵的炼狱,皓首穷经、啼血为文。无论是文学巨人还是像村上春树一样的流行作家,如果不写出让大众感动的、闪耀着人性光辉的作品,是不会有人养活他们的。
  当然,这些所谓作家如果不出他们的圈子而只在公费供养的报刊上发表作品,也没人说什么,原本会一切良好,因为这些公费养着的报刊除了内部人阅读外,发行量很小,没什么市场,大众是不爱看也看不到它们的。但很不幸的是,王兆山这次却在市场化的媒体上亮相了,如此一来,在大众的目光下,其丑陋就露出来了。
  现有作家体制,不能不改革了!

发布者: 陶桃  发布日期: 2008-06-20     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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