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哪个老师能让像我们这样的年轻人从心底里感叹:“啊!这个老头,有朝气!”惟有他,裘兆泰!
在上海交通大学上他的数学课,已经是去年的事情。模板似的板书历历在目,考卷上的批语字字在心,答疑室内的谆谆教诲犹在眼前。是的,实数系统的六大定理我们多年以后不一定还会记得,但是我们都会回忆起,有这么一个叫裘兆泰的老师曾经告诉我们:世界上的万物,有存在,也有任意;局部全都能成立的东西,也不一定是推而广之的真理。
记得2005年那个雨水绵绵的秋季,在交大徐汇校区中院一个普通教室里,我们这些初入大学殿堂的学子邂逅了裘兆泰老师。这个特别的老师,其实已经不再年轻。他教授的,并不是有趣的多媒体,但是却给众多学生带来乐趣;他是众多人的偶像,他被很多人所敬仰。
“有一个函数的性质,在平面上每个点都成立,那么,是否可以把这个性质推广到一个有机的区域上面?大家说得对,有线覆盖,这个想法是很自然的。但是通过一步步的分析以后,就会发现可以构造一个反例,说明这个形成不能推广到有界区上。这个当然是反映数学问题,就是局部范围成立的命题在整体范围上不一定能成立,其实社会问题也是这样。在我这个局部问题可能是对的,但是放到全局看,这个问题可能不成立。”果然裘兆泰!即使是数学课,他也能让我们精神一震,从心底里感觉到有一股力量。“我们同学以后可能会负责某一个部门或某一个地区和单位的工作,这样你就要考虑一些问题——有的事情对你的小部门有利、小地区有利,但对全局可能会有影响。所以,同学们将来如果做了领导干部,就要想到我们数学中还有过这样一个非常明显的反例。”
当时在课堂上第一眼见到这个神采飞扬的可爱“老头儿”时,我就被吸引了。我们学到的不是繁杂而枯燥的数学公式,而是数学这个自人类诞生初期就产生的学科,绵延至今其中所蕴含的悠远的内涵,我们的每一节课都包含着无数大师先哲们的心血精华,每学习一个新的章节我们就能够对人生有一个新的认识。
我们会很认真地做着厚厚的笔记,我们会着重地记下裘老师精彩的点评,我们会在下课时针对任何不懂的问题向裘老师提问,继续感受老师的睿智和博学。
甚至在有一天晚上,当我和同学为一个问题吵得不可开交时,我们竟然在午夜12点给裘老师打去电话——自然我们也得到了裘老师的解答。可是现在想想真是汗颜,这样的深夜惊扰也算是一种罪过吧,我们的老师一天辛劳之后终于睡下,却被一个无关紧要的电话叫醒,虽然老师永远都是那样和蔼可亲,平易近人。
很少有这样的老师,能够在一个运动会的入场式上得到在场所有人的热烈鼓掌;也很少有这样的老师,无论在什么场合,只要提到名字,都会让人肃然起敬。无论何时,裘老师都在用他那令人敬佩的满腔热情和永不消失的活力,执着地坚持着自己的信念,活得精彩,活得纯粹,活得充实。
一个绝对认真的人,一个责任心重于泰山的人,一个善良可爱的老头儿。裘老师,大概已经不仅仅是一种理念,而是一种精神的代表了吧。(黄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