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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旦女教师患乳腺癌 称要给亲人一个完整的家


患病前的复旦女教师于娟 于娟提供
 

  “我要让我的儿子有妈妈,父母有女儿,爱人有妻子。”确诊乳腺癌癌症四期后,于娟只有一个目标,活下去。

  微博上的“复旦教师抗癌记录”

  从2月15日开始,新浪微博上悄然出现名为“复旦教师抗癌记录”发布的只言片语,内容围绕一名叫于娟的女教师,关于她在罹患乳腺癌晚期后写下的一些片段:

  “我是直接用病床推上22楼的,两张床兴师动众并排在走廊,我吃足了止痛药,贴满了止痛贴,所有人看着我用了半个小时一点点一点点挪动着换床。想当年年纪之轻病情之重轰动了整个楼层,阿姨们啧啧惋惜里,我微笑着说阿姨们别看耍猴了。不知道当年围观的病友多少还活在人间,多少又已经驾鹤西去。”

  “当病友一个个巍然倒下,父母公婆光头的种种反映让我油然生敬:他们真的无所畏惧,从来不担心我是下一个,他们只是每天做着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满心欢喜期待我重新站起来:老爹每日四点半起床,熬中药熬灵芝熬五红汤熬枫斗水熬绿豆水,然后瓶瓶罐罐装好挤第一班公交车第一班地铁送到医院或我租的房子”

  “此后复发,一床沿的医生护士给我抢救,39度高烧搞了我三天三夜。不管这么多,我活下来了。再后来,随着某某去黄山看中医。结果,同伴没了,我活下来了。nemozhang来看我时还不太能说话,今天同事来,我可以在沙发上畅聊了。我相信,我会成为奇迹的。”

  一切始于2009年末

  2009年10月,复旦大学社会发展与公共政策学院青年女教师于娟偶然在骑车时闪了一下腰,那之后,便是浑身痛楚的煎熬。“一开始所有人都以为是腰肌劳损,2个月被接连误诊,全身都不能动。”

  正式离开家的日子是2009年12月26日,此后于娟便断断续续地入院出院。21天一次化疗,10天出来10天进去。

  因为身体的疼痛,于娟根本没心思去做更多的打算。“生活是一个层次,生存是一个层次,在最低点的时候,不会去思考其他的事情。” 在回忆最初入院的情景时,于娟说,“我都不清楚自己是不是还能站起来,难以想象。最后能站起来,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如今,于娟回到家中休养,每日服药、上网、看书、服药,但不知什么时候又会突然被送往医院。“像我这样的情况,很少有医生肯坦白、确切地告诉我,我处于怎样的情况中……应该说,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丈夫说:我只在乎你活着

  患病期间,相识15年的“光头”(于娟丈夫)对于娟不离不弃,照顾得细致入微。“很多人都觉得他很好。”于娟的脸上挂着笑容,“结婚的时候都会说,无论贫穷疾病都要在一起。他认为这是很正常的问题,因为这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诚信。”

  就在前几天,她博客里还写道,她和“光头”讨论,“如果自己离去,下一个会是谁”的话题。“光头”想尽一切令人馋涎的可行对象,最终笑翻散场。

  像这样的对话还有很多,“我们就爱胡说八道,有什么说什么也无所谓。因为现在是这样的情况,自觉不自觉就会想到这种问题。”

  于娟曾记录道,“他说他只在乎我活着,让孩子有妈,让他有老婆,哪怕只有聊天讲心事的功能,至少,他知道心放在哪里,每天就会很安心地睡去,夜里抠鼻子,也会在黑暗里被背对背的我发觉笑骂的感觉很好。 也许,夫妻就那么简单。”

  “给儿子的话”写了几页便辍笔

  于娟的儿子两岁了,小名叫“土豆”。“土豆”会背弟子规,会背“亲有疾,药先尝,昼夜侍,不离床”。儿子知道,妈妈生病了。

  儿子16个月大时,在病榻前唱着“世上只有妈妈好”,于娟再也扛不住自己最后的坚强,泪如雨下。“没妈的孩子像根草,怎么办呢。”她时常拿红楼梦里蹩脚道士唱的《好了歌》来形容自己对孩子的感受:“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儿孙忘不了。”

  微博里,转载着于娟描述儿子成长的文字:“时隔一年,外公带土豆去科技公园。土豆进了大门,愣了愣,突然说,我来过的,前面还有一条小河……嗯我心定了,假如有一天……他是记得我的。”

  博客中,于娟写道:“我知道土豆会有很多人爱,光头会照顾好他,而妈妈和爸爸是我最不放心的,但是不懂为什么,我却最不舍得那个刚刚学会叫妈妈的胖滚滚的娃娃。”

  其实,像很多患癌的妈妈一样,于娟也曾尝试去写“给儿子的话”,“我怕到时候来不及说,就记在小本子上。”

  但没多久,于娟便放弃了。“我发现有些话,虽然只是一句话的问题,但要理解,就必须讲很多的故事,所以我觉得这本本子没有意义。”于娟说,“我现在做任何事情,任何的准备,都不如我好好活下去,我希望自己是一个陪他长大的妈妈。”

  我要给他们一个完整的家

  “再哭,再歇斯底里,它都在你身上,没有人可以帮你。这种情绪反映给家人,本来他们都很心痛,反而会让他们更有心理压力。”

  当所有外人都以为扛不住的时候,于娟的家人却撑了下来。丈夫从未放弃,“因为他从来没有认为,我会怎么样。”

  当病友一个个倒下,父母公婆丈夫的种种反映让于娟油然生敬:“他们真的无所畏惧,从来不担心我是下一个,他们只是每天做着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满心欢喜期待我重新站起来:老爹每日四点半起床,熬中药熬灵芝熬五红汤熬枫斗水熬绿豆水,然后瓶瓶罐罐装好挤第一班公交车第一班地铁送到医院或我租的房子。”

  对于家人的关爱,于娟说,这就好像晒太阳总比待在雨天里要好。“一个存活的癌症病人都会有一个强大的愿意付出家庭,但凡家庭中有一个有想法的人,这个病人就活不下去。”

  只是,病痛带来的种种不适和煎熬,于娟不忍全部表露。“对丈夫,我基本不会隐瞒,但在父母这里,我觉得不应该让他们再操更多的心。”

  “我要让我的儿子有妈妈,父母有女儿,爱人有妻子,这就是我所有的目标。”

  别到临死才去想自己要什么

  从去年4月开始,于娟陆续写起抗癌日记。“世界上有很少的人得癌症、得癌症的人很少能够坚持,坚持下来的人里面很少有人会有心思,有心思的人可能会没有这个能力。”

  博客从最早患病开始写起,不仅是她对自己患病这两年的回顾,也包含了更多对人生的感悟,以及对癌症的分析。“名利权情钱,没有一样能够带得走。到了这样的境地,什么都不重要。不希望所有人到了生命尽头,才意识到这辈子白活了。”说到这里,于娟又一次爽朗地笑着,“换言之,我现在是废物利用,希望我能够在生死临界的地方反观生活,让那些同龄人有反思。”(新民网;记者 周晏珵 张玮)


发布者: 陶桃  发布日期: 2011-03-10     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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