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很多人来说,这是一个悲伤的夏季。仅最近短短一周的时间,在南昌、上海,就先后有两家人的孩子全部遇难。
逝者已无法知晓生者的悲哀,就如同生者无法知晓逝者的旅程。花儿般的年龄,花儿般的岁月,都在池塘的积水与高楼的坠落中结束。
这两起事件中孩子们的父母,有着共同的身份:进城谋生者。南昌池塘遇难三姐弟的父母,是最普通的进城打工者,孩子无力带在身边,成为留守儿童,由年迈的爷爷奶奶照顾;上海坠楼的两女童家庭情况稍好,父母开了一家餐馆,孩子带到上海,但父母忙于生计,独自在家。
除了这两起事件之外,近期,因6月29日,湖南娄底万宝镇田心村唐家组两名6至8岁左右的孩童不慎坠落池塘溺亡等4起事件,教育部办公厅发布了《关于近期连续发生4起学生溺水事故的通报》,要求“各地各校要引以为戒,进一步强化安全工作责任制,完善安全工作机制”。
在我看来,此通报的核心内容,只能称之为“应急性应付举措”。原因在于,引发以留守儿童为主的各种各样孩子死亡事件的根本原因,不在于安全工作责任制,而在于社会和经济高速发展过程中的公共服务的缺位。或言之,首先是社会公共产品供应的不足,然后才能说得上管理问题。
首先分别来看看农村和城市能够给孩子们提供些什么?对于孩子们来说,专用的活动场所和设施,是他们成长中必不可少的东西。
中国广大农村——打工父母离开的地方——留守儿童居住的地方,坦率地说,这样的公共产品几乎就没有过。多少代人的童年,就是在田间地头、池塘边度过。在很多成年人的成长记忆里,“水鬼”是父母们恐吓自己远离池塘、河流的惟一警示。
历史虽然如此走过,但在那些年月里,没有多少父母因生计离家远行,没有多少孩子的童年只由年迈的爷爷奶奶陪伴度过。这也就意味着,孩子们可以在更多成年人的目光中,嬉戏于乡野之中。意外发生时,他们也可以最大可能地获救。
情况,在不知不觉中变化,中国农村剩余劳动力进城的速度和力量,超过了所有人的预料。这是社会、经济发展的必然。但在这一社会变革大潮中,更需要社会公共服务迅速发展、提升,弥补起父母远行留给孩子们的伤创。
令人遗憾的是,在这样的变化开始发生至今的十几、二十多年里,能够在此方面有所作为的机构、部门,几乎什么也没有做。自上而下,有意无意间,孩子们可能遇到的伤害,被忽视了。
受到这种伤害的孩子们,有多少?南昌遇难儿童所在乡镇相关部门的说法是,这里的老百姓除了少数留在家里种田外,大多数都外出打工。由此造成的留守儿童,最起码是50%至60%。
在农村,孩子们的生存状况如此,城市里会好些吗?上海坠楼儿童事件,给了另一个层面的解答。从农村到城镇,从中小城市到大城市,融入城市,是身为打工者的父母以及孩子们需要直面的最主要问题。城市能够提供给城市孩子的东西,外面来的这些孩子们能够顺利享受到吗?无论是成人、还是孩子,他们能够顺利适应新的环境、新的生活吗?
某种程度上,可以说,儿童坠楼事件的原因,固然与父母失职,将未成年人独自留在家中有关,但在此背后,更大的问题则是外来工家庭如何融入城市的问题。打工者来到新的城市,城市社区能够提供给他们多少公共服务与公共产品?城市生活、高楼居住与平房居住的不同,有没有人告诉过他们?
在问题的另一方面,上述农村儿童活动基础设施不足的问题,在城市,即使是一些大城市,同样存在。在中国城市高速扩展的过程中,有地盖楼,没地建个儿童滑梯的情况,屡见不鲜。更有甚者,很多公共服务提供部门,没有学会承担责任,反而学会了推卸责任,在不少地方,只因害怕承担儿童娱乐设备使用过程中发生的意外责任,干脆不肯提供这样的公共服务与产品。
近些年来,中国经济的高速前行,已经为公共服务与产品的完善,提供了必要的物质基础,庞大的财政收入、庞大的经济总量,如果还不能解决一下孩子们的问题,这些数据,在我看来也就失去了应有的意义。再苦不能苦了孩子,不能是句口号。
最后要说的是:意外,如果太多发生,就不再是意外。
而更宏观层面的数据是,2012年9月,教育部公布义务教育阶段留守儿童为2200万。
在农村,孩子们的生存状况如此,城市里会好些吗?上海坠楼儿童事件,给了另一个层面的解答。从农村到城镇,从中小城市到大城市,融入城市,是身为打工者的父母以及孩子们需要直面的最主要问题。城市能够提供给城市孩子的东西,外面来的这些孩子们能够顺利享受到吗?无论是成人、还是孩子,他们能够顺利适应新的环境、新的生活吗?
某种程度上,可以说,儿童坠楼事件的原因,固然与父母失职,将未成年人独自留在家中有关,但在此背后,更大的问题则是外来工家庭如何融入城市的问题。打工者来到新的城市,城市社区能够提供给他们多少公共服务与公共产品?城市生活、高楼居住与平房居住的不同,有没有人告诉过他们?
在问题的另一方面,上述农村儿童活动基础设施不足的问题,在城市,即使是一些大城市,同样存在。在中国城市高速扩展的过程中,有地盖楼,没地建个儿童滑梯的情况,屡见不鲜。更有甚者,很多公共服务提供部门,没有学会承担责任,反而学会了推卸责任,在不少地方,只因害怕承担儿童娱乐设备使用过程中发生的意外责任,干脆不肯提供这样的公共服务与产品。
近些年来,中国经济的高速前行,已经为公共服务与产品的完善,提供了必要的物质基础,庞大的财政收入、庞大的经济总量,如果还不能解决一下孩子们的问题,这些数据,在我看来也就失去了应有的意义。再苦不能苦了孩子,不能是句口号。
最后要说的是:意外,如果太多发生,就不再是意外。(新闻来源:工人日报)